【超蝠超】布鲁斯韦恩决定去死
布鲁斯韦恩决定去死
第一章
克拉克一夜没睡，只是瞪着眼躺在床上，脑子里胡乱地回想着过去的那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试图为一切找出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但他失败了。所以不管露易丝怎么坚持，从今天开始，他都绝对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当听说那儿除了他需要照顾的病人之外，只有一个老人在时，克拉克并没有想到韦恩庄园，也完全没料到他需要照顾的其实是庄园的男主人，布鲁斯韦恩。作为曾经的记者，克拉克忍不住感叹起韦恩集团对消息的压制力度。就在被车载到目的地之前，他还以为布鲁斯韦恩只是和什么漂亮姑娘私定终身所以才抛下了整个公司退出公众视线。
下了车，他在门口整了整露易丝特地给他搭配的西服，虽然不理解她对于他服装要求方面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及她到底是从哪儿搞到完全贴和他尺寸的衣服的，他还是被迫换下了舒适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开门迎他的是韦恩家的老管家，神情严肃，一口标准的英国腔。
“肯特先生？”某种意义上确实很适合他。
“是我，呃，露易丝介绍我过来的，露易丝 莱恩，”克拉克有些紧张，偷偷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才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但很快的，克拉克意识到这个站姿标准得像执事玩偶一样的老人家并不像是会和别人握手的样子，手尴尬地在空中停了一瞬刚要收回，却又一下子被紧紧握住。
“我是这里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老人盯着他的眼睛，又郑重地握了握他的手，才引着克拉克向屋内走去。
他们安静地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又拐了几个弯，克拉克本以为阿尔弗雷德会在路上指点他的工作，至少解释清楚到底他应该包揽哪些内容，但他什么也没说，克拉克默默估计着他们已经来到了这座别墅多深的地方，终于，老管家停在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这时，克拉克察觉到了老管家非常细微的动作，比之前更挺的腰背，微微抬起的下颌，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就像是进入了备战状态。轻轻地叩了叩门，他对着屋内喊道：“Master Bruce？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帮忙的人过来了，我们现在进来。”
但老人并没有在说完后直接推开门，而是又回头看了克拉克一眼，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带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克拉克最先看到的却是屋外的风景。他们已经来到了别墅的背面，这里大概是景最好的房间，整整一面的玻璃拉门。正值春末夏初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绿色在阳光下肆意展示着自己。
他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在玻璃的最边缘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
阿尔弗雷德就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注视着那个身影。就这样等了有几分钟，紧张的气氛在屋内蔓延，克拉克咽了口口水，而这声音似乎是惊动了轮椅上的那个人。注视着那个轮椅慢慢转过来，他不禁畏缩了一下。
轮椅上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穿着睡衣，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腿。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做自我介绍，那个人就驾驶着他的轮椅向他冲了过来。下意识的，他本打算后退，但阿尔弗雷德在他身旁一动也不动，所以他也只好止住了自己的冲动，轮椅在他的脚前刹住，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Master Bruce，”老人开口，“这位是肯特先生，我请来帮忙的人。”
而那位“Master Bruce”只是坐在那，一双蓝色的眼睛透过乱糟糟的头发打量着他。也许他不能说话，克拉克猜想，“我是克拉克 肯特，呃……”他再次试图伸出手，不过这次在他刚抬起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及时地止住了胳膊前移的趋势，只是在身前摆了摆。
蓝色的眼珠从他的身上移向了边上的管家。
“这没用的，阿福。”低沉嘶哑的声音从男人的嘴里发出，“他一点用都不会有。”
“嘿！”克拉克抗议道。
“我很抱歉，肯特先生。”边上的老管家接过了话头，向着他微微欠身，“Master Bruce只是因为生病而变得坏脾气，并不是故意冒犯。”
又转向轮椅上的人，“Master Bruce？将脾气发在陌生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的举动。”
那个男人，布鲁斯 韦恩——克拉克默念着他的名字——垂下了眼皮，不再说话。
阿福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您可以在这里和Master Bruce谈一谈您的工作内容，相互了解，毕竟接下来的六个月你们就要一直待在一起了。”然后他就离开了屋子，留下克拉克一个人和布鲁斯相处。
他们两个又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盯着看了一会，直到布鲁斯闭上眼睛，操控着轮椅后退，一个转身，又回到了他一开始的那个地方。
克拉克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儿，盯着布鲁斯的背影，犹豫着开口道：“韦恩先生？”
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再次尝试着开口：“韦恩先生？请问，有哪些事情是我可以帮忙的？”
“你很缺钱吗？”布鲁斯突然说道。
克拉克被噎了一下，有点恼火：“韦恩先生，我来这儿只是因为我的朋友露易丝说有一个很适合我的工作，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在这儿，你应该跟那位老先生沟通好，也省的我白跑一趟。”
“你说的没错，我不希望你在这，但是阿福希望，而你确实也需要工资，不如我们折个中。你拿了钱，然后尝试着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怎么样？”
“我没那么缺钱。”克拉克咬着牙。
“我不是说了。”布鲁斯转过身，眉头紧皱，“你只需要在这个屋子以外的地方呆着，让阿福知道你在就好，如果你没那么缺钱，那就当帮我一个忙。”
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口气没上来憋到脸通红。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布鲁斯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帮着阿福做事。毕竟他一个人要照顾这么大地方。”
稍稍缓了缓激动的情绪，克拉克皱着眉问道：“难道我不用帮着照顾你吗？”
像是对他提出的这个问句有些惊讶，布鲁斯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不，不用，有专门的护工来帮忙。你只需要去做阿福让你干的事就好。”
“我知道了。”他答了一句，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本来以为这么大的房子，他得找上一会才能遇到阿尔弗雷德先生，但还没等转两个弯，老人的声音就突然在他身旁响起，“肯特先生？”
“阿尔弗雷德先生。”他干巴巴地解释道，“韦恩先生说我只要做你让干的事就好，就我个人感觉，他大概并不希望我呆在边上，如果您认为需要再找一个更好的人来帮忙我也很理解……”
“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请叫我阿福就好，我想请您相信，对于Master Bruce来说，您就是这个职位最好的人选了。”
他顿了顿，“毕竟露易丝小姐极力举荐了您。”
“好吧，那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克拉克有些无奈。
“我希望您，可以在这六个月里陪在Master Bruce身边。”
“但是……”克拉克摊了摊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很明显你的‘Master Bruce’一点也不希望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阿福解释道，“您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一次可怕的意外给他的身体上造成了难以修复的损伤，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没法让他哪怕好转一点点，只能勉强维持不再恶化。而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愿。露易丝小姐说您是一位乐观，幽默而又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在我看来，您就是在这方面帮助他的最好人选。”
“你是说……他有自杀倾向？”
“请您放心。”阿福直了直腰板，“在您陪伴他的这六个月中，他绝对不会试图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而当时克拉克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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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拉克说出“阿福让我干的事主要就是呆在你周围”后，布鲁斯就完全妥协了。但他很少主动说话，只偶尔回答克拉克试图挑起的话题。
第一个月过去得很快，克拉克在每个工作日的清晨准时到，在布鲁斯的房间呆一上午，期间他们会说说话，克拉克发现，只要韦恩想，他其实可以成为一个知识渊博又幽默的人。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们只是盯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在韦恩宅吃完中饭后，他们一般会去书房一人一本书看一下午，又或者是去影音室看电影。有人过来给他护理的时候，他就会去帮助阿福收拾屋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而他得到的工资，说实话，就算是对于韦恩这个姓氏来说也实在是过于丰厚了。
克拉克感觉比起工作，在韦恩宅的生活更像是在度假，
他和医生说了这个想法，在仔细倾听完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后，艾伦医生温和地安抚道：“有人在身旁陪伴，对一个长期封闭的内心是有很大帮助的，你已经在你所能做到的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帮助了他。”
“我不知道，也许我能做到更好。”克拉克的手指胡乱地交缠在一起，焦躁地一遍遍摩擦着，“我总觉得应该为他做些什么，但我完全没有头绪到底应该怎么做。”
“虽然你说了很多他不那么让你舒服的地方，但是你依然很想做些能让他开心的事情，这足以证明韦恩先生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在他偶尔愿意搭话的时候，是的。”克拉克肯定地点了点头。“但他愿意回答的时机没什么规律，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继续找到好的话题来谈。”
这次，艾伦医生思索了一会才回答：“尝试着用你自己的故事去引导他，克拉克，多问问题或多向他求助提高他的自信，他需要这个。你要明白，既然他会回答你，那在你说话的时候他肯定是听着的。要知道，在完全可以找个借口阻止你说话的时候，他依旧空出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增加了克拉克的信心。下个礼拜一再去韦恩宅，和布鲁斯一起看了一会外面的风景后，克拉克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继而开口道：“你知道吗，韦恩先生，我曾经是星球日报的记者。”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也没太在意，习惯之后这种程度的沉默早就不会再打击他的积极性，“我曾经是一个很好的记者。”他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布鲁斯的头转了过来，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清楚，只是听别人说我被绑架了，直到三个月后才被救出来，而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不过除了记忆的缺失，身体上倒并没有什么伤口，但我没法再去做采访了，我是说，我可以写稿，也可以和别人正常地说话，就像现在这样。但一旦在什么公众场合我就会非常紧张。”
“你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
“对于你不能再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件事。”布鲁斯耐心地解释，“你感觉如何？”
“还好吧。”克拉克挠了挠头，“毕竟我找回了大部分的记忆，也还能好好的活着，已经是很幸运了。靠文字也可以差不多养活自己，偶尔还能接接别的活赚赚外快什么的。”
“你总是这么乐观吗？”
“只在事情还没走到最糟糕境地的时候，韦恩先生。”
突然降临的沉默让克拉克有些紧张，就在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触到了什么敏感的神经，打着哈哈刚要把话题圆过去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叫我布鲁斯就好。”
“什么？”
“叫我布鲁斯就好。”他重复了一遍，“我不习惯在家里还被称作韦恩先生。”
“好吧。”克拉克有些疑惑，但他也没想太多，“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克拉克。”
“克拉克。”布鲁斯点头。
“我想我是没机会说服阿福也喊我克拉克了吧。”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你可以试一试。”但布鲁斯回答了他，“不过在我看来。Master Clark就是你所能获得的礼貌性称呼的极限了。毕竟我尝试了那么多年也都止在了这一步。”
“这可不一定。”惊喜于这意外出现的交谈，克拉克冲着他挤了挤眼睛，“你已经当了那么久的Master Bruce，想改也改不过来了，而我还有很大的机会让那位老先生亲切地喊我一声克拉克。”
“他确实很喜欢你。”
就这样，他们之间的谈话变得越来越顺利，又是一个礼拜过去，周五的时候，当他们正在说着什么关于记者和企业家的笑话时，他发现布鲁斯并没有看着他。
克拉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有一只颜色鲜艳小鸟落在了那边的树上，他灵光一闪：“布鲁斯，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是克拉克注意到对方也没有立刻拒绝，于是就加了一把劲：“你知道，我都在这儿快两个月了，也没好好逛过后面。”
“那好吧。”布鲁斯又看了一眼那只小鸟，“既然你坚持的话。”
他推着布鲁斯走出了门，没走几步，克拉克又觉得有些担心：“你这个情况能出门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有事的。”布鲁斯随口答道，他们晃到了那颗小鸟筑巢的树旁停了下来，布鲁斯抬头看着树上的那个枝子搭成的小窝。阳光很好，克拉克后退了几步，看着轮椅上的布鲁斯，注意到他乱糟糟的头发被风吹拂着可能会挡住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伸手帮他理了理。
“你想过要把脸修一修吗？”他忍不住问道。
“没那么想。”
自觉无趣，克拉克干脆在轮椅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跟布鲁斯一起盯着那只筑巢的小鸟。
“你没再穿过西服。”布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量起了他的衣服，“你第一天过来时候穿着的那套，它们怎么了？不合身吗？”
“挺合身的，平时穿着有点太正式了，不太舒服。”克拉克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是吗。”就在克拉克以为这段对话到此为止时，布鲁斯轻声应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在乎那件衣服？”克拉克不理解。“你连你快要挡住整张脸的胡子都不在乎。这样一说……”他盯着布鲁斯的脸，“露易丝是怎么会有西服的这件事我也一直没弄明白。”
布鲁斯撇过头，克拉克锲而不舍地转到了另一边，没管布鲁斯皱起来的眉毛，凑到了他的脑袋边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布鲁斯慢慢地说道。
“其实什么？”
“其实那是我的衣服，新衣服，正好在我受伤之前定的，后来就穿不上了，听露易丝说你能穿，所以就给你了。”布鲁斯的表情很诚恳。
“正好我能穿？”
“我受伤前跟你的块头其实特别接近，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一个会享受人生的人。”
“为什么是过去式。”克拉克没来得及阻止自己，话直接就冲出了口，“你现在也可以享受人生。”
“在我这个状态，真的很难去‘享受’。”布鲁斯平静地回答。
“抱歉……”克拉克抿了抿嘴，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可以岔开话题的注意，“呃……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是蝙蝠侠救了我？”
“蝙蝠侠？”
“是的，蝙蝠侠。”克拉克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你们哥谭的那个英雄。”
“英雄？”布鲁斯嗤了一声，“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你现在就应该在外面做采访，而不是照顾一个残废。”
“别这么说。”克拉克正色道，“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连照顾你的机会都没有。”他有些骄傲地补充道，“甚至还在我康复了之后，他还来看我了。”
“晚上穿的像一个黑色大蝙蝠站在你床头？”
“确实稍微有一点吓人。”克拉克承认，“但从出发点来看还是好的。你曾经住在哥谭，那你见过蝙蝠侠吗？”
“没有。”
“真遗憾。”
这天晚上回去前，阿福打包了一份甜点给他带回去周末吃，出门前在走廊里和阿福道别完，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其实我周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要做，我觉得，也许，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周末空闲的时候也可以过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阿福回答。
“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说。”
“下次可以喊我克拉克吗？特别是在布鲁斯面前？”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的要求将会得到满足。”一个笑容慢慢出现在了阿福的脸上。
晚上回到家中，克拉克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翻出了那套西服。当时露易丝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有多看，直接就套在了身上，而现在克拉克仔细地搜索着西服的每一个边边角角，他并不清楚自己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很快的，他在衣服内衬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用同色线绣出的花体字。
【Cl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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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确定我在写什么了……反正绝对不是我一开始想的【遇见你之前AU】
这里布鲁斯设定为脊髓胸段严重损伤。贝恩断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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